方文山的几首韵脚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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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文山 推荐 转载 品味生活 2019-01-16 16:46:15

简介 方文山的几首韵脚诗,可以看看大师的风范


念一首诗给你听 


下雨过后的屋檐 果然 是适合风铃 
你从窗外看到 风刚刚冒出嫩芽的声音 很轻 

而我决定了 在猫的眼睛上 旅行 
于是乎 所有的神秘都向后退 退成风景 
只有隐藏的够灵巧的事情 才能成长 蒲公英 
然后毫无负担的跟着 前进 很小心 

因为害怕 将只敢在梦中喜欢你的我的部分 吵醒 
于是乎 我默念了一首诗 给你听 
打开诗集的动作 很小心 很轻 



很轻 很小心 就像猫跟风铃 我念了一首诗 给你听  


晒在衣架上的委曲 


这某种 暂时不先加以形容的 某种情绪 
是该给它些空间 让他打哈欠伸伸腿之类的 有起码 的张力 

于是 有人专门孕育 争吵时所需要的庭上证据 
但一旦有人开始贩卖 并且 涉及 
即表示 已不是自已原始初衷 的自己 

我打开门后 我发现 我再也写不下去 
屋檐下 晒在衣架上的委曲 一件挨一件的拥挤 
像被拉长的 某种情绪 某种争吵时 
才需要 被形容出来 的东西  


单纯 


你的 单纯 自成一个世界 
那里的云 像暖烘烘的棉被 
空气里 流动着纯度很高的无邪 
亲密纷飞 午后的风像抱枕般容易 入睡 

你的 单纯自成了一个世界 
爱情羽化成蝶 恋人们觅食 取之不尽的体贴 
温柔长满了旷野 思念像森林般紧紧包围 
在誓言播种的季节 转眼间 厮守终生结实累累 

你的单纯自成一个世界 
人潮中 爱透明的 可以连续看穿 好几个谁  


极其细腻的喜欢 

纯粹远距离的鸟瞰 那整片 植特被覆盖下的月光 又只能用想像 
因此姿态是在该再往下降 据说最底层的腐质土 对恋爱很营养 
爬满苔藓的朽木 横跨在布满浮萍的池塘 被当做桥梁 

马蚁走过羊齿蕨的大树旁 小心翼叼着 一片晚餐 
浓密的树阴下 暗恋适合背着温柔正恰如其分的在潮湿 阴凉 
在朽木的桥梁上 我用放大镜检视 蚂蚁刚刚经过的地方 
以及细致如触电般 对你细腻的喜欢   


无可救药的三十一个字 


一抹 夜来香 在月光中形容你的模样 
素净的脸上 就连生气都皎洁的 很好看  


一幅无尾熊与尤加利树 

如何评断 一件 来自境外的艺术 
不熟悉的泥土 当然会有些适应困难的解读 
濒临绝种的想像力 实现已无力描绘出 
那些属于草原上恣意生长的生物 
在境外 森林像海洋一般 扩张的内陆 
所有必须注意的细节 都有芬多精居住 
那里辽阔的 不只是绿色的温度 
还有一望无际 对依赖呵护 这样新鲜空气的描述 
炯异的 绘画态度 却单纯的仅以画风作为答覆 
连作品的标价都付之阙如 
最终 艺评家以体温唯有交换 才能获得救赎 的话题切入 
画展的主题 极其醒目 自然状态下的幸福  


被吃定的了感觉 


终于了解 是自己情感的有机物太肥 
新鲜的 还有刚烘培好 带点酥脆的嘴 
早被拉弯了颈椎 低头也用不着学 
原本与鸟族同类 如今却轻易的 忘记怎么飞 
个性被拔光羽毛后入味 细心烘焙 
被你热炒烹煮的 又不只 这一回 
我躺在砧板上 想尝一尝你手艺的滋味 
酒足饭饱后举杯 与你畅饮 被吃定了的感觉   


第六个不可能呢 


颜色不可能 有这样纯白的沮丧 
透明度也不可能 有如此高的忧伤 
当我开始彻底迷恋你那不可能的 模样 
就连最无情冰冷 的难堪 
那晏子眼都结晶成本可能的 漂亮  


不要 

我不要 不要 真的 不要 
在红颜已经衰老 青春已经燃烧 
多愁善感的回忆已经凝结成了 石膏 
还要在稿纸上 苦心的经营 
关于 爱情的 种种美好 
我说那真的 真的 真的 很好笑  


爱过你 


芦苇 也只能在冬季 白茫茫的美丽 
春天 从来就是一块不属于它的土地 
有些美好只能属于 过去 
在翠绿葱郁 如森林般的回忆里 
擅于隐藏 伪装的鸟巢 一如不告人的秘密 
有些美好只能属于过去 

盛夏的雨 在痛快着 饱满熟透的别离 
让落叶在腐败分解中死去 竟还带着笑意 
有些美好只能属于 过去 


道歉的姿态 


冉冉上升的天灯 目暏一波波的邱陵 在放肆的张潮 
灯蕊极其满意其水位的高度 翠绿色的很讨好 
天空 至此才决定 将高高在上的蓝 换掉 
已经九十度角的半山腰 还在刻意升降海拔的高度 
迎合芒草 
在海平面上 白茫茫的仰角 已然是最尊贵 的颜料 
身段已经够柔软的水鸟 在漆黑的岩层中 低空渗透过坚硬的嘴角 
被过滤掉 最后仅存的 那轻如羽毛的 骄傲  


苹果牛奶 

打开 冰箱里储存的 南太平洋珊瑚礁上方的海 
懒洋洋适合午睡的热带 我那正新鲜的梦 正迎面袭来 
猫还是偏爱 苹果牛奶 偏爱近似某种口味的爱 
你的触须 柔软的 令人爱不释手的存在 
习惯性幸福是 角度侧弯的刚刚好的 心理状态 
沉睡中的左边人 被体温眷恋般不舍的依赖 
我从床的右边醒来 带着新长出的尾巴离开 
然后开始像猫一样 的偏爱 苹果牛奶 
偏爱 你也偏爱的那杯 浓郁香醇的 未来  


青春如酒 

彩虹彼端的山岚 是一缕弯弯曲曲的潮汐 
辗转上岸的距离 有七种颜色可连接 缤纷的过去 
白鹭鸶在远方山头 姿态优雅的被回忆 
我整箱倾倒出 与你相关而颜色澄黄 的过去 
那些 青春如酒的美丽 芬芳满地  


如斯年华 

皱纹什么话都没讲 就已经躺成了一地的沧桑 
该被收割的 陈年的灰尘 终于也累积出了重量 
春天 在刚冒出新芽的脸上 
一直抱怨 那些花开的还是不够漂亮 
被挥霍掉的时间 一点 一点也不抽像 
工笔画的年华 一笔 一笔在素描秋收后的冬藏 
在景色萧瑟的肩膀 一路颠簸深陷的 不是冰霜 
是深深的皱纹 以及厚厚的 沧桑  


青春 

继线的风筝 其实还有一种可能 
强化纤维的鱼线 勾住的那天黄昏 
窗外 电线杆上的麻雀依偎着抵御 寒冷 
于是乎我们 最在意的青春 
截解的演唱会门票 就成长而言已算完成 
期末考的分数 喂食一双失望的眼神 
联考前 球鞋终于放弃了对蓝框的瞄准 
于是乎我们 最在意的青春 
吞下秋冬后 白杨木的年轮 又胖了一层 
蜻蜓的路线 还是只适合出没在 乡村 
离家出去的猫 开始觉得当初的愚蠢 
于是乎我们 最在意的青春   


棉花糖 

突然忘记怎么写诗 训练有素的风格正迁怒于键盘 
场景一下跳回园游会里 旋转木马前的那个广场 
烹煮了一整壶的灵感 也才简短的打出 如右这一行 
一整排无趣的日光灯 在接订单式的工厂 
如栽种生来的诗句 其实一直 都很不自然 
起码要有诗的形象 流动线上 产品已经开始组装 
我职业性的反射敲打出 如左这一行 
于是 从躺飞镖的小贩脸上 你一切的快乐都有了想像 
装好箱的货柜 已经驶离海港 创意又继续被生产 
离开工厂 我整件脱掉被别人记得的那套模样 
在纸上 以手写稿继续完成 园游会关门前的 那一小段 
那一小段 有捞金鱼 五彩气球 烤香肠的地方 
我从你手中收下 一圈圈吐丝又旋转 白色又黏手 的喜欢   


开始用左手写字 

锯掉 四分之三的城市 
另外四分之一下拿来解释 
为何 开始 用左手写字 
但还是 被迫用右脑回答 为何比例是 
四分之三而不是四分之二 这件事 
模样比较清秀 的字 
也还是 继续用化妆的方式 
找一样气质的语气 一起组成诗 
唯有忽略不被限制中 不被 的这两字 
然后 再继续忽略 忽略本身这个词 
让所有合理的理解都离开原来的 位置 
我总算开始 用左手反思反思中 反这个单字  


关于以下这些事 


冬天一直隐藏着一股 耿耿于怀的心事 
纷飞的落叶泄漏它逐渐凋零的 嫉妒 
到底星光灿烂的仲夏夜是什么样子 
经过一个到处都有酒精出卖 的城市 
街角暗巷的啤酒又再度 哭诉 
没有人听它述说 它被冰块与玻璃杯遗弃的故事 
北风沧桑的吹过大街 卷起的一张 旧报纸 
去年的今日 已经分手的男女才刚刚发完誓 
如果 没有旧报纸 北风的 沧桑会不会显得不够真实 
这几行彼此没有关连 没有逻辑的 文字 
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怎么也能算是诗 
亲爱的 我真的我真的无法 对你解释 
就像 冬于永远不懂阳光灿烂的日子 
就像啤酒罐永远说不清被抛弃的故事 
就像北风永远离不开街上的旧报纸 
就像我永远都不会解释以上这些事 
但是 我却明明白白一件事 
并能清清楚楚的说出 九个字 
我爱你直到世界末日  


兑现的礼物 


瓶身 是老式圆驼的怀旧风 在玻璃表面物的残留中 
隐约还有午后的操场 六年甲班对课文的 琅琅背诵 
杂货店 是早已在多年前 就朝着黑白照片移动 
这糖果罐的厚度 让外面那些买不起我们回忆的人 只能当观众 
在大量涌出的彩色包装纸中 我只尝得出有你甜味的 笑容 
只因当初谁喜欢谁的笔迹 也只适合用铅笔 感动 
这城市的光合作用 正在模糊任何一张想拥有回忆的脸孔 
于是 我用思念的时间 养了一池的芙蓉 
无非 只是想让暗恋 有比较好的形容 
我同时将你嘴角的微笑 搅拌的很浓 
开始用黏稠的方式 想你的种种 种种 
秘密被小心翼翼的跟踪 我刻意露出破绽 让你的矜持放松 
你伸出手 自玻璃瓶中 攫取满手满手的受宠 
一切原本在多年前就该属于你 比例精准的梦  


心事 

千年前 我用汉隶 写下唐诗 
而今生 我又开始 为你填写歌词 
那个前世 居住在长安的女子 
是我轮回 再轮回的心事  


如果 

如果连月光都拒绝精灵 
如果连魔法都撤退出森林 
如果故事第一行 就开始出现阴影 
那么亲爱的 你叫我如何相信 
这世上 还有一尘不染 的爱情   


绅士格调 

一条笔直的骄傲 是很难放慢脚步 循着圆圈绕 
再怎么弯曲 也弯不成 一定会有弯曲角度的桥 
就算一整遍 山林的砍伐 一整座村庄的焚烧 
中古世界的座标 还是坚持 不曾有丝毫的更改 动摇 
手工绘制的圣经 维持着某种特定仪式的礼貌 
只是咬一口法国面包 并不会污辱你用意大利文的祷告 
但僧侣坚持 威尼斯的口音 不能掺杂其它佐料 
这城堡里公爵的油画肖像 像文艺复兴时的海报 
这画作下方 是公爵用鹅毛笔亲笔签署 的自嘲 
十三世纪 文诌诌的拉丁文 如今像二行符号 
金碧辉煌的城堡 当然可以以任何坚持的方式 建造 
但在真爱面前 却只有一种态度 认错是绅士的基本格调 
一对意大利恋人 在油画前坚持 为了谁先道歉争吵 
恰巧 延续了 这场绵延七百多年的 讪笑  


那些来不及的从前 

突然意识到 自己是夏天 的夏天 
跟冰决间的那些 我们称之为 点点 
也就 大剌剌 毫不避嫌 
突然也是自觉是火焰的 那些火焰 
睡梦中的纸 都还来不及睁眼 
也就边烧边被 那个 点点 

突然了解 身为终究会被抽完 的烟 
也开始放肆起来 跟嘴唇点点 
等突然 意识 自觉 了解 这些字眼 
青春早已走的老远老远 剩下一个 点  


皱纹 

我用第一人称 将过往的爱与恨 
抄写在我们 的据本 
我用第二人称 在剧中痛哭失声 
与最爱的人 道离分 
我用第三人称 描述来不及温存 
就已转身的青春  


线索 

在开车离开你家 的路上 
自尊是我正前方 呼啸而过的伤 
有时候 线索就只有这样 
亲爱的 还需要什么吗? 
你难道不知道有一种感觉叫做 
想像  


加了草莓的心形蛋糕 


到底需要 彩排什么样的求偶广告 在气氛对的街道 
加了羽毛 宣称长了翅膀的饮料 正在对渴望飞行的人推销 
总是恰如其分的躺在墙角 那些恋情散场后 陆续干瘪的铝箔包 
草莓 种植在第几排第几号 影响着出厂后 被嘴唇初次吸吮的味道 
橱窗内的牛角面包 几世代心来 都是躬着身子 静默的微笑 
心形的线条 则用奶油挤出了热闹 那刚出炉的拥抱 被彼此体温加热烘烤 
祝福的话有食用期效 如同节庆的海报 来不及张贴 会整碗的酸掉 
蛋糕 在许愿声中 仿如故事的城堡 我在心里 一层层的默祷 
一遍又一遍的只想要童话里的 那一种 美好  


我的法国菜 

一直在释出善意 养分充足 的孤度 
连低头时 山峦都很有韵味的起伏 
顺带打了一个摇晃 的招呼 
在橡树叶下隐藏的松露 淋上橄榄油后 
开始清晰它 五官深邃的描述 
连沁人 这类关于味道的形容词 都看的极为清楚 
鹅肝酱被适时的切入 于是墙壁逐渐浓郁其厚度 
在窖藏红葡萄酒的深处 如雨后滋生的菌菇 
不停不停的繁殖 不断断的冒出  


四叶幸运草 

总免不了 会有些忘记生鱼滋味 的家猫 
当然 那些蒸馏过的风的味道 也一起感到困扰 
一如那些猫忘记 最初对食物的心跳 
或者说 花的颜料 待在画布里 比放在有风的户外重要 

新鲜刚出炉的祝福 只存在于 现场切下的蛋糕 
翌日刊登的广告 也只是有系统而完整的微笑 
没有开罐器 的饮料 一如什么事都没做 的礼貌 
或者说 雨的温度 只有伤心跑过几条街的人 才知道 

这些事 听懂的人一直都很少 很少 
一如你一直努力的在寻找 拥有四叶的幸运草  


细数那些思念的羊 


我在梦的边边 起毛球的一小角 
将栅栏浸泡后 拉直成一束 柔软的线条 
此刻 所有的温驯 毫无疆域概念的往外跳 

一群群的数字 迁徙过 还没被上色的 牧草 
然后 一只 一只的被早起的雀鸟 琢食掉 
被我从泥土中 垂钓出 突然鲜艳的听觉 
在向我 问好  


说不出口 之后 

月光划着小舟 粼波倒映出所有人的要求 
等湖水熟透 由采收期决定 谁该梦游 
决定 猫头鹰是否 适合 清醒着写小说 
半梦半醒的山丘 翻过身来 继续接近中秋 
等月圆的进候 夜行的蝙蝠 决定举起手 
决定 在最安静的时候 吸食怎样的 温柔 
趁森林木屋 还有一蝶温热 的余火 
窗外的防风林 也还来不及咀嚼 受寒的哆嗦 
我盛了一碗梦 之后 心中暗下决定 决定牵你 的手   


十六厘米的纪录片 

斑马线的街头 被一条条抽离 一捆捆系紧绳索 
橱窗旁的电线杆 也被连根拔起 一并带走 
红绿灯在装箱后 一货柜一货柜的 保持缄默 
转角的消防栓 除了配合 连发言权都没有 
霓虹则在倒数计时后 一起熄灭了 灯火 
我试着 先剪出感人的片头 配乐尽量再让它甘甜醇口 
座位上起立鼓掌的 几十万栋大楼 脸色温柔 
超现实主义在这城市居住太久 年迈的已无法 搬走 
那么到底需要多大容积率 的自由 
稻穗 才可以离开纪录片 不再只是黑白画面的成熟   


那些喜欢的句子太短 


那时我恰恰好 在你身旁 
如果只能用一段话 来形容 
聚雨过后 桂花园中飘落的 满地清香 
我所能想到的 就只有 也就只有 
多年前在屋檐躲雨时 你用掉整条街道的慌张  


笃定的忧伤 


它喜欢它自己 一付不快乐的模样 
微笑的问 为何不能享受忧伤 
风 却嘲笑它 不曾看过远方 
叶子最终笃定在树下 被埋藏 
风 则继续没有方向 的流浪 
假装 很阳光  


答案 

有时候不一定有意义 就像这行黑底白字的细明体 
就像 这网志留言跟宋体本线装书 的关系 
落差有落差的美丽 不是所有的事情 都必须解释的很 彻底 
就像 永远 不会爱上我的 你  


唉 白领阶段 

布尔乔亚阶级的 故作姿态 
是种无关乎道德的 对白 
就如同霓虹灯 的招牌 
也不过只是标明 内容物的一种 纯粹买卖 
于是玻璃杯的 存在 
也可以是像征 一种爱 
一种 波西米亚式的告白 
于是 所有对肉体欢愉的迷恋 
口才够好的人 解释起来都不算 坏  


渡边菊子樱花祭 

是屋内的气氛才抽烟 是老人的眼神在播放老唱片 
是居酒屋在适应 这昭和时代的空间 
秋刀鱼离开了水面 想找人说话时 也有只能加把盐 
老人步伐不稳摇晃着肩 从清酒中打捞起 初恋 
却迟迟喝不下 呛鼻的从前 
口袋里只剩下一把冬天 二张不知所措的脸 
说好了樱花集体离开家门前 所有的花季都顺延一年 
演歌伶人弹唱 君一天如同一年 君一年如同永远 
在山的另一边 声音很遥远 很遥远 但还是听的见 
君一天如同一年 君一年如同永远 
渡边菊子口袋里的雪花 早已干燥成干燥的那一面  


  • 渡边菊子樱花祭 

    是屋内的气氛才抽烟 是老人的眼神在播放老唱片 
    是居酒屋在适应 这昭和时代的空间 
    秋刀鱼离开了水面 想找人说话时 也有只能加把盐 
    老人步伐不稳摇晃着肩 从清酒中打捞起 初恋 
    却迟迟喝不下 呛鼻的从前 
    口袋里只剩下一把冬天 二张不知所措的脸 
    说好了樱花集体离开家门前 所有的花季都顺延一年 
    演歌伶人弹唱 君一天如同一年 君一年如同永远 
    在山的另一边 声音很遥远 很遥远 但还是听的见 
    君一天如同一年 君一年如同永远 
    渡边菊子口袋里的雪花 早已干燥成干燥的那一面


  • 蝴蝶 

    在天空自由的鸟瞰着土地 几个月来的辛苦 终于也收获了美丽 
    却开始不舍 糼虫的空气 蛹破的记忆 攀爬在树枝上的过去 
    以及 大雨过后的 一口好吃的嫩绿


  • 妥协 

    日渐衰老中的旷野 一再错过梅雨来临的季节 
    于是 我放弃一尘不染的飞越 
    不再错过身边的落叶 眼前的调谢 以及迎面而来的 风雪 
    在这个 红颜终究白发的世界


  • 诗的语言 

    午后的风声 怎么能被形容成一轮皎洁 
    花的颜色 又怎么会带着 淡淡的离别 
    所谓 忧郁的空气 落笔后要怎么写 
    最后 一直到你的微笑 在我的面前 满山遍野 
    亲爱的 我这才开始对诗的语言 有些 了解


  • 宿命 

    烟味 如铁丝般死命的缠绕 黄昏 
    对你的熟悉被慢慢 慢慢磨成 一把锋利的刀刃 
    我用来剖开 横切面的青春 开始寻找与你的相遇的年份 
    在最最最外圈的年轮 我却看到紧紧相依的 你们 
    原来 在这一生 我只能是你 其中一圈的认真


  • 泼墨山水 

    篆刻的城 落款在 梅雨时间 
    青石城外 一路泥泞的山水 一笔凌空挥毫的泪 
    你是我泼墨画中 留白的离别 
    卷轴上 始终画不出的 那个 谁


  • 造神运动 

    台上的探照灯 犹豫不决的在制造阴影 
    演唱会吉他 始终不耐烦这整个环境 
    一旁的高音的喇叭 提高嗓门的要一个 决定 
    经过倒数计时后 信徒们 终于开始涌进 
    过分拥挤的人群 凌乱不堪的足印 
    遗留下充分的线索 让我们确定 
    案发现场有一万种不同频率的 声音 
    却只有一支 大提琴 
    一张 绝对骄傲自信 的表情


  • 迷恋着一气呵成 

    比例几近完美的唇 毫无瑕疵的吻 
    嘴角旁 永远有一丝濙淡的冷 
    她 让你在爱上的她 过程 
    忘记有一句话 叫自尊 
    忘记有一个字 念愚蠢 
    最后 还忘记怎么写 恨 
    她让男人 在慢慢崩溃的 过程 
    不得不低头 承认 原来的眼神 会带来伤痕 
    美丽 可以 杀人


  • 京都的雨 

    木格子的窗外 的鸟居 
    就像 习惯坐姿的情绪 

    一截怎么也飞不起来 的回忆 
    石灯笼旁 嫩竹的翠绿 
    形同 长相轻盈娟秀 的泪滴 
    一池干涸的 没有光影 的过去 
    屋外鱼鳞板前 的锦鲤 
    用颜色斑斓的日文 呼吸 
    一尾泅泳的思念 拼命在延长发音 
    一场黑白画面的 不断跳针的 无以名状的 雨 


  • 你送的那双鞋 

    拍掉发上的残血 厚重的羽毛外套突然惊觉 
    刚刚两公里的路程忘记坐 地下铁 
    针织围巾 与皮质手套 早就已经跟室内的温度 妥协 
    摆放进 核桃木纹路的衣柜 

    只有脚下的不发一语的那双鞋 
    用鞋带皱着眉 用鞋跟的高度拒绝 
    它连心事都不让最亲近的袜子 了解 

    玄关内 榉木板上的溶雪 
    隐隐约约的透露这一摊水 是屋外 
    一直 绵延两公里的 心碎


  • 禅 

    已然入定的偈语在冥想 情拆开了 心怎么渡江 
    青色隐入群山 却难显其孤单 这 何其难堪 

    爱十三划 笔刚走完 墨尚未干 窗外老松即处处刀伤 
    僧推寺门 却跨不过红尘 转身屋内 俸茶已然凉 
    泪如烟雨江南 情伤称委婉 叹 白话难道就不堪 
    我对你分手后 比从前快乐 很不爽 
    这莫非 亦或 直指人心的一种 禅 


  • 灯下 

    灯下 读罢金庸 自觉诗兴大发 
    将月色洗净沥干 舀一勺丑时 煮茶 
    一道 澄黄的书法 于天地间落下 
    这墨色在仿禅的对话 为诗而诗 易出伪画 
    也罢 将残诗搁下 江湖 不过杀与不杀 
    英雄 也不过只是几个章回 的潇洒 
    在搁笔纵马处 诗与非诗间的 寻常人家 
    竟也 炊烟袅袅成 天涯


  • 我施放过飘流最远的船 


    我将潮来潮去的过往 用月光 逐一拧干 
    回忆像极其缓慢难以溶化 的糖 
    或许已经在退潮的浪 来不及风干 
    也或许 我这一生根本就不该上岸 

    经过岁月筛选后 还能完整的遗留在沙滩 
    一定是 具备了某种特别的形状 
    譬如 用报纸折叠后准备 起航 
    我孩童期的 那一艘 日异膨胀的 想像


  • 等待的风景 

      我用玫瑰花香 清清 淡淡的 收听 
      远方 你瓶装的思念 脚步声 很轻 
      我们的爱情 单纯透明暖暖的 由远而近


  • 曾经 

    再怎么 葱郁 宽广的森林 
    也留不住 随性 自在的 云 
    于是 我目送 你浅绿色的心情 
    沿着溪流 向东 旅行 

    慢慢的 我养了 一池的浮萍 
    渐渐的 也学会 顠零 


  • 有些事只能在心里美丽 

    屋檐上那行踪飘忽 脚步蹑手蹑脚的好奇 
    从夜风中 辗转听来一则 带有甜味的消息 

    然后被小心翼翼的抹去 完全不着痕迹 
    就怕在穸簌声 极轻极轻的夜里 
    提醒了那月色下隐隐约约的 猜忌 
    在少女 紧闭 如凝结的密蜡里 
    守护着一则 轻盈如猫般的秘密 
    到底 是谁 爱上你


  • 他们用趋光性诱捕蝶 文/方文山 


    他们用趋光性诱捕 那些慢慢冒出嫩芽的感觉 
    也终于 关于想象的部份都长满了 枫叶 
    画面 被仔细的勾勒 每一笔一画都很琐碎 
    自左而右的细数 每一朵花该有的香味 

    这森林 被阅读了所有细节 包括初春前的那场雨水 

    春天作为一种暧昧 很称职的自成一个世界 
    也因此 那些飞行的路线 一直一直 在迂回 
    一种品种日渐稀少的蝶 与爱 一起被归类 
    在某处 以文字细腻形容的妩媚 慢慢发酵成直觉 

    这池塘 在目视下被温热了结尾 故事至此趋近完美 

    氧气的能见度越来越浓烈 在黑白如此分明的夜 
    那些光 到底又诱捕了谁 很多时候陷阱其实并不直接 
    沼泽里的威胁 在月光之下 向岸边严重的倾斜 

    果然 还是雌性适合了解 这无法以言语描述的一切 
    譬如 这玫瑰 总还是生对了 季节 

  • 我的孤独是一座花园 


    孤独是一座花园 
    但其中只有一棵树. 
    绝望长着手指 
    但它只能抓住死去的蝴蝶. 
    死亡来自背后 
    即使它看上去来自前方: 
    前方只属于生命. 


    太阳即使在忧愁的时候 
    也要披上光明的衣裳. 
    世界让我遍体鳞伤 
    但伤口长出的却是翅膀. 


    如果一定要有忧伤 
    那就告诉你的忧伤: 
    让它永远捧着一束玫瑰. 

    这是一首很好听的曲子《我的孤独是一座花园》--- 电影原声 
    如果说世界上的美有千万种,那么它就是——淡淡的忧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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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篇评论 —— 揽流光,涤眉霜,清露烈酒一口话苍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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